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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我在终点等你
雨天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月，雾蒙蒙的天气让人都变得懒散起来。王俊凯慢悠悠地开着车，副驾上易烊千玺举着手机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等红灯的时候王俊凯捏他的耳垂，故作悲哀地感叹：“手机害人不浅啊，幸好我们不养小孩子，不然准得让你带成近视眼。”
易烊千玺动了动脖子躲开他的手，手指灵活地划着屏幕，嘴上不忘反驳：“可得了吧，我打游戏请问我近视了吗？”说完后一局游戏刚好结束，他收了手机斜眼瞥了王俊凯一眼，“而且——也不知道谁昨晚废得五连跪，装备都输得差不多了。我刚给你把装备赢回来了，不用谢我，爱我就好。”
王俊凯立马笑得狗腿，发动车子之前迅速扯过他半个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美滋滋地说：“就知道你疼我。”
路上经过一所小学，正值学生进校时间，学校门口的路一时间堵住了，王俊凯也不急，双手敲着方向盘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这时候易烊千玺忽然疑惑地“嗯”了一声，王俊凯问怎么了，易烊千玺指了指窗外右前方的位置：“你看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和他旁边撑着彩虹伞的小孩子。”
“哎我说，你别随便乱看别的男人啊。”王俊凯解开安全带朝他那边探身，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看到他说的那两个人，黑色雨衣男人好像要去拉撑伞的小孩子，可对方却一次次地甩开他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就像闹别扭的父女，王俊凯又看了会儿，直到小孩子进了学校，他才说，“没什么啊，你想看别的男人就直说嘛。”
易烊千玺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用力掐着他的大腿，凶巴巴地问：“我要是想看别的男人还得经过你同意？”
“嗷——不——”王俊凯嚎叫着求饶，“不敢不敢，你想看谁就看谁，嗷疼疼疼——求易大人放过小的吧——”
易烊千玺收了手，象征性地揉了揉被他掐过的地方，正经道：“我们停在这里大概有三分钟了，我注意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在拉扯，那个小孩子好像很怕他，可你说，真害怕的话为什么不扭头就进学校呢？或者喊站在门口的老师也行啊。”
前面的车流终于有松动的迹象了，王俊凯缓缓地踩下油门，车子驶离了学校门口，他不甚在意地打趣易烊千玺职业病发作，两人你来我往地斗了一路嘴，到警局后才停下。
白天一天都相安无事，直到快下班时，王俊凯刚从局长办公室开完会出来，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易烊千玺一脸生无可恋：“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这该死的直觉。”
早上他们在学校门口见到的小孩子失踪了。来报案的是孩子的妈妈顾熙棠，她说一小时前她去接女儿顾一荣放学，却被班主任告知顾一荣已经被人接走了，老师不认识接她的人，只看见是个穿着一身黑色雨衣的男人，而顾一荣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的言行，跟老师再见后就跟着男人走了。顾熙棠立马就给女儿打电话，谁知对方电话关机，她去了几个顾一荣平时会去的地方，也找了顾一荣的几个玩伴，可还是没能找到女儿的踪影。
王俊凯听完简直都要给易烊千玺跪了，两人回到顾熙棠等候已久的休息室，王俊凯先向她表示大致情况他都了解了，而后又不得不按照章程规定向她解释：“顾女士，您的心情我们都非常理解，但是像目前这种情况，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是不能立案调查的。当然，这期间我们会帮着您找女儿，您先不要着急。”
顾熙棠抹了一把眼泪，恳求道：“王警官，请您务必尽快带人找到一荣，我怀疑带走她的是她爸爸。”
“她爸爸？”王俊凯更不解了，随即又想到早上自己就觉得那两人像父女，看来他的直觉也并不差，可既然那个男人是顾一荣的爸爸，顾熙棠又为什么要火急火燎的报案呢？
问清楚后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是顾熙棠的前夫，叫曹勇前，三年前因故意伤人罪被抓，他进监狱后一个月顾熙棠便和他离了婚，带着女儿改嫁给现在的丈夫田宏伟，而曹勇前入狱前打伤的人正是田宏伟，据顾熙棠说，曹勇前当时是怀疑她婚内出轨田宏伟才一怒之下将人打成重伤，但她当时根本没有出轨。不过眼下这些倒不是很重要，当务之急就是确定带走顾一荣的人是否是刚刑满释放的曹勇前，以及找到顾一荣。
王俊凯把警队的人分成三组，一组沿着学校东西向另一组沿着南北向展开搜索，他自己则和易烊千玺开车来了学校，由于学生已经放学很久了，学校只有值班的保安，再三打听下他们才联系到今天负责顾一荣所在班级出校的老师，这位老师在电话里跟他们说的和之前给顾熙棠说的并无差异，王俊凯又让易烊千玺回想了一下早上看到的那个男人的形态特征，在向老师描述了一遍确认她看到的人跟易烊千玺看到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过后，王俊凯让保安调出校门口的监控，将曹勇前出现的画面发给了派出去的人，但即使这样，找人行动无异还是等同于大海捞针。
监控显示曹勇前带着顾一荣往校门以西的方向走了，可顺着校门往西一百米又是一个南北向的路口，超出了监控覆盖范围因此无法确定那两人到底朝哪个方向走了，思及此王俊凯也没叫回原本就在南北向搜索的同事。
雨天找人着实不易。王俊凯小心地开着车和易烊千玺沿路边走边打听，两小时后手机陆续收到其余小分队传来的无果的消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王俊凯只得让所有人先收队。回家的路上他不禁担忧道：“曹勇前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伤害顾一荣的事儿吧？那可是他亲女儿啊。”
易烊千玺安慰他：“就我早上看到的来看，我觉得应该不会。而且我觉得顾一荣应该对她爸爸是有感情的吧，不然也不可能跟他走。”
“唉……”王俊凯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第二天刚到上班的点，顾熙棠就联系了警方，说顾一荣一大早被曹勇前送回来了，她为给警方造成的麻烦感到抱歉。电话是警局值班的工作人员接的，确认顾一荣没出任何意外后才将消息转达给了王俊凯，王俊凯一听孩子没事儿便也放心了一些，不过还是本着责任感给顾熙棠回了电话，叮嘱她要跟曹勇前说清楚，以后再带孩子出去一定要告知她。
这个算不上失踪案的出警很快便被众人抛到脑后，谁料过了三天，顾熙棠再一次出现在警局，但这次不是顾一荣失踪，她是来指控曹勇前杀了她现任丈夫田宏伟的。
王俊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带人去了医院。田宏伟三年前被曹勇前打成重伤，从那时起到现在一直躺在医院，不过在今天之前他还是个有呼吸的人，现在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顾熙棠说，三天前曹勇前将顾一荣送回来时，她气不过他突然带走顾一荣的做法，就和他吵了几句，曹勇前和她吵架时言辞激烈，大致意思就是谁也不能阻止他见女儿，否则他就给那人颜色瞧瞧，又提到了田宏伟是个废物，根本不能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照顾顾一荣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最后还是顾一荣出面强行推走了曹勇前，才终止了两个大人之间的对骂。然而现在田宏伟死了，顾熙棠直指杀他的人就是曹勇前，王俊凯跟她解释了很多警方不能凭她的主观臆测就随便定案抓人，但顾熙棠好像是被刺激到了，一直激动地重复有前科的曹勇前就是杀人凶手。王俊凯找了个时机给小孟使眼色示意她来稳住顾熙棠，小孟一边无奈地挑眉一边口手并用边说边将顾熙棠拉离了田宏伟的病房。
易烊千玺在联系了田宏伟的主治医生后得知，田宏伟三年前差些被曹勇前打成植物人，后来经过及时抢救和有效护理，一年前已经恢复了基本意识，能和人进行简单的对话交流，而导致他死亡的原因是空气针——有人在田宏伟睡着时给他注入了不低于100毫升剂量的空气针致其猝死。
单凭作案手法来看，杀田宏伟的人够得上专业，他了解一定的医学知识，并且能在医院的监控范围里神不知鬼不觉要了田宏伟的命，这人的心理素养绝对不低。王俊凯和赵天旭在第一时间就排查了医院的监控，好巧不巧，田宏伟所在的护理中心楼上周开始检修，由于检修涉及电路部分，因此护理楼的监控已经停了一周的时间了。
“凶手必然也知道这一点吧。”从监控室出来，赵天旭和王俊凯去了小花园抽烟，两人观察着从医院门诊到住院楼再到护理楼的地形，王俊凯忽然问，“曹勇前放出来多久了？”
赵天旭一怔，之前顾一荣被曹勇前带走的那次，由于不到立案时间，他们只知道曹勇前是刑满释放人员，但并没有人去查他具体是什么时间被放出来的，再者由于第二天顾一荣又平安无事地被送回来了，更没有人关注曹勇前了，现在被王俊凯这么一问，赵天旭暗道这回恐怕要落个办事不仔细的批评了。
不曾想王俊凯不仅没说他，反而还主动问他：“是因为吕大专家实习期要结束了所以魂不守舍了吗？”吕思媚的实习期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结束了，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写实习报告，因而并没参与这个案子，至于期满后她会直接留在这里还是另有打算，赵天旭并不知道。
“我看着像是那种会为情所困的人吗？”赵天旭将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潇洒一笑，结果却遭到了王俊凯的鄙视，“你以前没为情所困过是因为根本没陷入过爱情吧。”
赵天旭被噎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却没很快回嘴，王俊凯了然地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赵儿啊，好好办完这个案子吧，哥送你个大礼。”不等赵天旭盘问他又严肃正经起来，“现在去查我刚问你的问题，再给我搞一份医院的平面建筑图。”两人往回走的时候他又解释，“搞平面图的目的是为了判断凶手可能是从哪个通道进入护理楼的，然后再倒回去调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出可疑人员。”
“王队长，这个办案手法我还是知道的好吧。”赵天旭克制住朝王俊凯翻白眼的冲动，无力地替自己正名。
顾熙棠坚持不肯回家等消息，且强烈要求王俊凯立即抓住曹勇前，王俊凯念在她丈夫遇害，前两天又差点儿丢了孩子的份儿上一直忍着没跟她说重话，可这会儿也架不住她近乎无理取闹的行为，他冷着一张脸打算公事公办：“顾女士，如果您再继续待在现场妨碍我们工作，我可以以妨碍公务名义拘捕您。”
没想到顾熙棠压根儿不吃这一套，见王俊凯态度冷了下来，她也收起了脸上的惊慌仇恨之色，她挺直了后背问王俊凯：“人民警察立法为公执法为民，王队长就是这么命案家属的吗？再来，我作为被害者家属，向您有理有据地指证凶手，王队长办案就是这么拖沓的吗？”
王俊凯简直要乐出声了，他深吸了几口气，一一反驳顾熙棠：“首先从您前几天报警说女儿失踪开始，我们警方是怎么对待您的您忘了？我们外勤组同事冒着大雨在外面找人找到晚上十点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收队暂停，我要是真不为您考虑，当时我直接用一句‘不到立案时间请您过了二十四小时再开找我’就可以打发您；其次现在您丈夫遇害，您直指前夫是凶手，所谓的‘有理有据’不过就是因为您前夫是个有前科的，刚从监狱被放出来的人，那我问您，您知道他具体哪天哪个时间段被放出来的吗？您为什么一口咬定他就是杀人凶手？还是说他杀人的时候您在现场？或者——
“王队长！请不要血口喷人！”顾熙棠尖声打断他的话，王俊凯耸耸肩，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按照刑侦基本常识向您提出合理的疑惑，我们对待目击者和证人等，都是这样儿做的。”他抬手看了眼表，再次劝说顾熙棠，“好了顾女士，我实在没时间跟您在这儿掰扯为什么您认定的凶手到我这儿统统不作数，一句话，证据不足。如果您想快点儿让您遇害的丈夫瞑目，请您不要再待在现场扰乱我们警方办案了，否则我刚才说过的，我可是真的会让人带您走呢，不过不是送您回家，而是请您去警局喝茶。”
王俊凯朝身后喊了一声，两个男同事过来半强行带着顾熙棠走了。王俊凯无语地吐了口气，捏着眉心进了病房去找易烊千玺他们。
“女人胡搅蛮缠起来真是——啧——”他刚抱怨了一声，又想到他手下就有两个女人，于是又立马收声，“当然，优秀的女士也是有很多的，比如我们小孟同志，还有吕大专家。”
易烊千玺正在采集田宏伟身上的指纹信息，尤其以四肢为主。田宏伟的主治医生告诉他，像田宏伟这种病人，每天都需要有专门人员给他做四肢恢复护理，有时候会是顾熙棠亲自做。最开始易烊千玺觉得采集指纹信息是没用的，凶手给田宏伟注射的是空气针，在这个过程中不一定会跟田宏伟的身体有什么接触，后来想了想，目前能用的线索太少，万一被他收集到一星半点儿的有用信息，对案件侦破肯定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从医院回警队后，易烊千玺一头扎进了法医室去做数据分析。王俊凯给其他几人开会，惯例还是小孟先汇报对医院的人做的笔录和对顾熙棠等人的基本调查：“田宏伟所在的护理楼是医院单独的一个部门，护理楼医护人员和住院病人加起来总共是九十六人，其中前者五十三人，后者四十三人。考虑到后者基本都是行动不能自理的人，因此笔录并没有涉及他们，而在对医护人员统一的问调过后，我们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主要负责田宏伟的医护人员在案发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打断一下。”王俊凯向小孟扬了扬下巴，“田宏伟的呼吸机停止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十九分，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三点左右，再往细推，应该是在凌晨三点十五分前后进入到病房给他注射了空气针然后才从现场离开的，这个时间段虽然医生和护工都下班了，但总有值班的人员吧？”
小孟将笔录翻到当天值班的护士那一页：“是的，但是值班的护士说，一般在这个时间段，医院所有的值班者都会或多或少趴在桌上眯一会儿，护理楼住的病人遇到突发情况的状况很少，因此护士站不会有真的一夜不睡盯着楼里的值班人员。”
王俊凯哭笑不得地摆摆手示意她继续，不过他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小孟：“这么说起来，凶手对医院的情况应该有一定了解，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缩小一些调查范围？比如着重排查医院的人？”
王俊凯给她竖了下拇指，小孟接着对顾熙棠等人作了说明：“顾熙棠的前夫曹勇前，入狱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要么一年不工作到处混吃混喝要么找个工作也干不长，经常跟人发生口角，顾熙棠在这段婚姻关系里也算是个苦情角色。后来顾熙棠在工作途中认识田宏伟，后者当时可以说是个黄金单身汉，对温柔细腻却又不幸的顾熙棠深表同情的同时又照顾有加，只是两人确实还没开始发展就被曹勇前发现并且三番两次找田宏伟的麻烦，终于在一次酒后失手将田宏伟打成重伤，检方应该是考虑到曹勇前醉酒的缘故，因此最后判了个过失伤人。曹勇前入狱后一个月，顾熙棠通过法律途径和他离了婚，改嫁给当时已经是重伤病人的田宏伟，这在当时还被邻居传成一段有情有义情比金坚的佳话。田宏伟的父母也被顾熙棠毅然嫁给躺在病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的儿子感动得逢人就夸儿媳妇儿。曹勇前于六天前刑满释放，之后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不过我在调查这三人的社会背景时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点，田宏伟对曹勇前和顾熙棠的女儿顾一荣很好，几乎算作视如己出，可顾一荣好像还是更亲近生父曹勇前，大概这就是血浓于水吧。”她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又说，“这三人都没什么明显的仇人，要说曹勇前不满田宏伟从而杀了他，我个人觉得动机不足。”
说到这里众人就不免想到了坚持认为曹勇前是凶手的顾熙棠，而想到她又是一阵头疼。顾熙棠下午在警方的软硬兼施下被送回了家，可一下午队里的电话响了个没停，都是她打来询问案件进展的，她还扬言短时间内警方不作出有效声明她就向上级领导投诉，接线的小警员已经被她搞得没脾气了。王俊凯交代了小孟会后记得去安抚一下大厅的接线员。接着轮到赵天旭作总结，他将医院的平面图放上投影仪，用红笔圈了三个通道口出来：“这三个口连着的分别是医院的急诊部、普通住院部及垃圾处理中心，也就是说从这三个通道口分别能进入到护理楼。我带人在这三个范围内通过正常运行的监控筛了一遍可疑人员，挑出来以下几个对象。”
符合作案时间的可以对象总共有四个人，这四人有两人在凌晨三点左右出现在急诊部楼道的监控画面里，其他两人则在这个时间段内分别出现在普通住院部和垃圾处理中心的监控里，看起来这四人的方向都是往护理楼走了。但是有一点非常遗憾的地方，所有的监控画面都没有拍到这四人的正脸，尤其是最后一个出现在垃圾处理中心的人，由于当时外面天色原因，他被拍到的影像非常模糊。
“前三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穿的都是白大褂。”赵天旭指着画面上的人，“一男两女， 至于是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验证这一点需要时间，毕竟只凭背影就让医院其他医生护士辨认，难度还是有点儿大的。”然后又说到了最后一个人，“当然最难查清身份的应当是这个，但从监控画面里我甚至连人是男是女都无法判断，后面我会尝试一下对图像做一些处理看看能不能有点儿线索。”
王俊凯点头默认他接下来的方向无误：“这样儿吧，把辨认前三个人身份的工作交出去，你主要负责查最后这个人。”他又问小孟，“有关曹勇前的嫌疑或者不在场证明查的怎么样了？”
“顾熙棠报警的第一时间我就让人去查了曹勇前，发回来的消息是曹勇前说案发时间他在出租房睡觉，可无人能证明。我们同事也在他的出租房周围看了看，那地方位置又偏人又少，一时间也无法断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我让人在那儿盯着呢，曹勇前倒像是一切正常，今天饭点儿还出去吃了早午餐。”
王俊凯疑惑地皱了皱眉，如果真是曹勇前杀了田宏伟，他应该不可能这么淡定，而且他刚刑满，又跟女儿见过一面，会在这么短时间内行凶杀人让自己再被抓进去吗？
“那先不要撤人，继续盯着他。”王俊凯对小孟说，“对了，你去找一下顾熙棠的女儿顾一荣，挑顾熙棠不在的时候，打听一下之前小朋友被曹勇前带走那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或者看她能不能想起来她生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侧面印证一下曹勇前是否有作案动机。”
时间转眼就到了案发第二天中午，连着做了近一天数据分析的易烊千玺告诉众人，从田宏伟身上采集到的指纹经过比对，除了有护工的，就是顾熙棠的，再没发现第三个人的，因此这一条线暂时因查不出结果被迫中断。另一边，警局的人拿着从监控中截取打印出来的照片先去医院问有没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是照片里的人，在没得到回应后不得已只能让医护人员一一辨认，由于难度的确有些大，这方面也暂时没能出什么有效线索。
第二天傍晚，忙得脚不沾地的赵天旭那里更是闹了个乌龙。他好不容易把糊成一团的图像处理得能看了，但当他找到监控中那个人时，查来查去对方却是个乞丐小偷，那个时间偶然出现在垃圾处理中心不过是想偷点儿能卖钱的东西，在垃圾处理中心踅摸了一阵儿后他确实也去过护理楼，但只在一楼转了一圈，并没有踏足田宏伟所在的二楼。
现在的可疑对象剩下了三人，可即使这个排查范围已经很小了，调查工作还是不见得简单。医院的监控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凌晨三点半监控系统会自动关闭，机器休息三个半小时后，第二天早上七点才会再次自动开启。本来如果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的监控，只要找出这几人二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时间，百分之九十都能看到他们的正脸，这无疑会给案件侦破减少很多工作量。可现在他们只能全靠人为，并且还要祈祷在这个过程中不会有人知情不报。
难归难，在所有办案人员齐心协力的连轴转了三天之后，第一条有价值的线索终于被挖了出来。这条线索来自小孟负责的顾一荣口中，最开始小孟去找顾一荣，这个十二岁，敏感又排外的小孩子对她很抗拒，在小孟完全表现出她没有恶意之后，聪明的小孩子终于同意了在上课期间跟着小孟去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坐坐，她告诉小孟她的确很爱她的生父曹勇前，即使以前他跟妈妈顾熙棠过得不好，可他很宠女儿，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先想着留给女儿。对于顾熙棠离婚又再婚，顾一荣说她并不是完全接受的，她妈妈明明在还没和曹勇前离婚的时候就有了婚内出轨的心思，后来曹勇前打伤田宏伟，顾一荣甚至一度认为是田宏伟活该。小孟又提到了之前曹勇前之前不声不响带走顾一荣的事儿，顾一荣说那次她爸爸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再次见到女儿的兴奋中，一晚上听女儿给他讲了好多事情，而且顾一荣也跟他说了田宏伟对自己和顾熙棠很好，那会儿曹勇前并没有表现出嫉妒和不甘等负面情绪，只是有些后悔懊恼地搂着顾一荣，兀自红了眼眶。
“那当晚你的手机为什么关机呢？”小孟问她，“你知道你妈妈找到我们报警说你失踪了吗？”
“后来知道了，她跟我说以后不能再跟我爸爸出去。”顾一荣冷静地吸了吸鼻子，“那天晚上是我主动把手机关掉的，就是怕妈妈知道后阻止我跟爸爸见面。而且……”她垂下头，犹豫了会儿，“我妈妈是不是跟你们说在我爸爸把我送回来的那天早上他们两人吵架，我爸爸说了一些很难听的类似要杀了田叔叔的话……”
小孟点点头，并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或是猜到的，对顾一荣而言，她肯定是了解自己身边的那三位大人的。顾一荣说：“姐姐，其实那天我爸爸并没有说任何过分的话，他只是跟我妈妈说以后想多见见我陪陪我，我妈妈不同意，这才和他吵了起来，但是我爸爸——我爸爸他不会杀田叔叔的，他说他再也不会做傻事了，我相信他。”她的眼眶掉下一颗颗眼泪，小孟轻轻地给她擦掉，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前有顾熙棠坚持认为曹勇前是凶手，后又有她为了让警方相信曹勇前有作案动机从而说了谎，或许顾一荣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可小孟实在不忍心问下去了。这个孩子的后爸刚被人杀了，生父又被生母咬定是杀人凶手，现在的局面又渐渐开始指向她的生母有问题，小孟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将顾一荣这里的情况反应给王俊凯，同一时间医院那边儿也传来了突破性进展——经过努力排查，剩余的那三个可疑对象其中那个男的的确是医院的正职医生，案发时间前十分钟他刚结束一台手术，然后他直接从急诊部的手术室去了护理楼看望自己同在那里住院的姑父，陪床的他姑姑可以作证，他在护理楼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回家了，可由于接下来是他的休假期，因此在警方第一次向医护人员问谁是照片中的男人时他并不在现场，而他的同事们也忘了这茬，加上医院里跟照片上那个男人身材相似的人有很多，这才导致他的身份一时没能被查清。这位医生休假回来上班才听说医院出事儿了，主动联系了警方询问了具体情况之后，这才使得监控画面里的男人身份被确定了。
至此，可疑对象缩减到那两个女的身上。在新一轮的辨认和排查后，其中一个女的的嫌疑也被排除了。那是医院一名普通的护工，案发当天凌晨的确从住院部去了护理楼，只不过她跟医生的方向刚好相反，她是先于凌晨一点左右从护理楼去了住院部找她男朋友，两人在一起待了两小时，她才又返回了护理楼。她护理的病人需要二十四小时有人陪同，之所以一开始没敢承认监控中的人是自己，是怕医院和病人家属用玩忽职守追究她责任。警方按照她所说的时间调出了凌晨一点的监控，后又找来她男朋友，最终证实她所言属实。
而监控画面里唯一剩下的那个女人，一方面警方在医院这边儿实在无法确认她的身份，但另一方面，一个意外收获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惊喜。
事情还是要从小孟调查的顾熙棠说起。从顾一荣那里得到线索之后，王俊凯决定亲自去找一趟顾熙棠，一是想搞清楚她为什么要对警方说谎，二是旁敲侧击一下她，这几天在警方的监视下，曹勇前一切如常的行为已经让他身上的嫌疑大大减少了很多。结果王俊凯登门后，虽然顾熙棠始终坚持是顾一荣这个不懂事儿的小孩子听错了，曹勇前确实说过要杀了田宏伟的话，但当王俊凯如实告诉她曹勇前不可能在杀人后还表现得这么冷静，顾熙棠明显又激动了起来。王俊凯提出让她跟曹勇前当面对质，遭到了顾熙棠的强烈反对。在两人进行拉锯战的期间，还有一件事儿引起了王俊凯的注意——有保险公司的人员上门来找顾熙棠，王俊凯亮出身份后直接问保险公司所为何事，对方回答田宏伟之前有投过一份意外险，受益人是他父母，而田宏伟的父母于两年前相继去世，不知为何田宏伟一直没有变更过受益人，前两天顾熙棠联系保险公司提出要变更受益人，保险公司便跟她约好今天上门来收取相关资料和手续。顾熙棠怎么都没想到王俊凯会比保险公司的人先到。
王俊凯带着不小的收获从顾熙棠家里离开，路上给小孟打电话交代：“查田宏伟生前买过的所有保险、基金、股票，包括他是否立下了遗嘱。”
今天保险公司提到的那份意外险虽然不是巨额，不至于让人起了杀心，但小孟说过他毕竟是个黄金汉，肯定会在不同地方有不同投资和参保，如果这些钱加起来是一笔巨额资产呢？
王俊凯又将顾熙棠从开始到现在的表现细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里也不对那里也不对，可他随即又想到监控里唯一剩下的那个女可疑人员，从身形上看顾熙棠和她并不相似，这也就缺少了直接证据。
王俊凯前脚刚回警局，小孟后脚就打来电话，据调查，田宏伟生前所买的保险和基金等理财产品，总额加起来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而且那些保险的受益人几乎都是顾熙棠，至于遗嘱他并没有立过，结果他这边儿正接着小孟的电话，赵天旭匆匆从门外冲进来，喘着粗气喊：“照片！照片有问题！”
原来是易烊千玺把唯一一个可疑对象的照片经过精密的图像处理后，得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结论——监控里那个凌晨三点十二分穿过急诊部的女人，她应该在套上白大褂之前做过一系列的伪装。
“我们都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这是个女人和调查这个她的身份上了，我也是昨天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才发觉奇怪之处。”易烊千玺将照片还原到本来的样子，“你看，作为一个女人，单看她穿的白大褂，能看出哪里有问题吗？”
王俊凯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会儿，恍然大悟：“太大了！这个白大褂的尺寸太大了。”
易烊千玺接着给照片做删减图层处理：“对，我们一开始之所以没察觉异常，是因为这件过大的白大褂并不是松松垮垮地被穿在身上的，也就说因为白大褂底下的穿着很合适，但我发现当我开始删减图层的时候，照片就呈现出了另外一种样子。”——那分明是一个身材适中的女人穿着厚重的衣服将自己的身形生生增加了半倍！
“这个女的……”王俊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搂着易烊千玺的脖子对着额头就是几下猛亲，赵天旭一边愤怒地喊着“没天理”一边认命地跑出去为人民工作了。
田宏伟一案的真正凶手正是他的妻子顾熙棠。她当初再嫁给田宏伟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男人多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温柔，对自己和女儿都很好。她本以为离开了曹勇前的日子会从此无忧无虑，可谁知田宏伟被曹勇前差些打成植物人，但顾熙棠在最初时期依然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抛下一切下嫁，她和田宏伟没有婚礼，只有通过多方努力才得来的两张结婚证，她深爱这个男人，并坚信这个男人会好起来。可她到底是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第一段失败的婚姻本就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无论她之前有多爱第二任丈夫，她的感情和付出在日复一日过后终于深感无力和疲惫，一年前田宏伟开始能进行简单的交流对她而言并没有让她感到欣喜和激动，她不由得怨恨他既然能开始说话为什么就是迟迟不能站起来迟迟不能彻底恢复，她想过一走了之，但挣扎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将内心那些愤懑阴暗的想法压了下来。这时候正好前夫曹勇前被放了出来，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了女儿顾一荣，顾熙棠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恶毒再次被曹勇前刺激得疯狂滋生，终于，她选择在一个雨夜结束了田宏伟的性命，她觉得对她和对田宏伟来说，这都是种解脱，而如果能将此事嫁祸给曹勇前，她更是觉得一举两得。然而她终归是个思维不够缜密的女人，她想到了伪装身形，想到了嫁祸，想到了事成后拿着钱带顾一荣远走高飞，可她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忽略了她再伪装身形也能被看出是个女子，也小瞧了警方的办案能力。
一星期后，九月二十一号，王俊凯的二十九岁的生日又到了。
今年易烊千玺提前向警局同事要走了寿星，承诺二十一号过后请大家一波大的。王俊凯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乖乖地冲所有人笑。当然，在跟着易烊千玺从警队离开之前，他小声对赵天旭说：“哥之前答应你的大礼可没忘啊。据可靠消息，吕大专家要留在我们局里了。”
他知道易烊千玺有惊喜给他，自从上个案子结案后这人一直神神秘秘的，王俊凯沉得住气也不问，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是他的总会是他的。
易烊千玺包了他们常去的一家西餐厅，王俊凯从踏进大门就看到墙上挂着的气球和用彩带拼成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他笑着附在易烊千玺耳边说：“真俗。”
易烊千玺倒也没恼，只带着他往里走，在一处花门前易烊千玺停了下来，他歪着脑袋对王俊凯说：“王先生，给你一场说来就来的婚礼，要不要？”
王俊凯这下才愣住了。他和易烊千玺在一起这么多年，两人早就自然而然地默认了他们之间不会有婚礼这一说，他没想到易烊千玺会在今天搞这一出，这或许是易烊千玺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也或许是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那边，易烊千玺不等他回应，径直走到了花门另一端，大厅里响起了舒缓的音乐，王俊凯就那么怔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易烊千玺朝他走过来。
易烊千玺的头发没有刻意打理，身上也没有穿熨帖的西装，甚至脚上的鞋也沾了些灰，他笑着朝王俊凯走近，他说：“我曾说过，是我三生有幸才能跟你在一起，这十几年来你为了我倾尽所有，我有时候也会想，你对我，对我的爱，尽头到底在哪里，后来我想明白了，你的爱就像圆周率，没有尽头。”
“今天你二十九岁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就三十了，别的人在而立之年应该都会娶妻生子，家庭美满，可你的二十九岁，三十岁，可能以后的很多岁，都没有孩子，只有我。但是你放心，给你一个美满的家庭是我毕生梦想，我将永远为此努力着。”
易烊千玺再往前走了两步，他站到王俊凯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对丝绒盒子，打开其中一个取出里面的戒指，他执着戒指，真挚地问王俊凯：“王先生，我没有请司仪，那就由我亲自来问你吧。”
“请问你是否愿意戴上易烊千玺先生给你准备的戒指，从今往后更宠他，更爱他，不做让他担心的事情，有时间的时候和他一起出门走不同的路，看不同的风景，吃不同的美食，唯一相同的除了爱他还是爱他，你愿意和他共度一生吗？”
王俊凯握紧了手又松开，他抿着唇将手抬起递到易烊千玺面前，易烊千玺缓缓地将戒指给他戴到无名指上，他亲吻了一下王俊凯的手指，将另一个盒子放到王俊凯手心，在王俊凯给他戴上之前，他说：“作为交换，我也给你一个承诺。”
“我，易烊千玺，在此向王俊凯承诺，比昨天的我更爱你的永远都是明天的我。”
王俊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他拉着易烊千玺的手以同样的温柔给他戴上戒指，他眼眶微红，喉头哽咽：“去年送戒指，今年还送戒指，敷衍我？”
易烊千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偏头亲在他的嘴角：“不一样，去年的是生日礼物，今年的是婚戒，而且我在这一对里面刻了字。”
王俊凯想卸下来看，易烊千玺拦住他，他摇头道：“你刚还没说你愿不愿意呢。”
王俊凯笑了，双手绕过他的后腰将他圈在怀里，他定定地对上易烊千玺的眼睛：“我愿意。我恨不得这辈子连眼睛都不要眨，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看着你；我恨不得将你吞进我的肚子里，从今往后每一次呼吸都是你；我恨不得让你成为我的眼，我的手，我的一切，恨不得跟你融为一体，每分每秒都不要分离。”
“易烊千玺，我爱你。”
“王俊凯，生日快乐。”
“还有呢？”
“我也爱你。”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亲吻。
那对戒指里面刻的字，是见证也是誓言。见证了他们一路走过来的忠贞不渝，并且永生不会背叛彼此的誓言。
I’m proud of you，my one and on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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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王俊凯年龄的说明：去年写的时候定了二十七岁，后来想了下还是改成了二十八，想着阅历经验能更丰富一些，也好能跟结尾时提到的三十而立更接近一些，因此结尾章就是二十九岁。这一点之后如果放TXT的话，会将第一章的改为二十八，不用纠结。
接下来就是废话了
一篇不算后记的后记：
我这会儿其实蛮想哭的，前前后后用了一年的时间，poy从一个我心血来潮的产物渐渐成型再到今天，我终于给它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我看了一下时间，再过四天，十月十八号的时候，poy就整整一岁了。
我之前从没说过这篇文是怎么出世的，其实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这么一篇长达18万字的文，它又一次是我听歌途中的想法——想写一个以你为荣，与有荣焉的文。
我随性、没耐心，写文从不写大纲，很少写长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写poy过程中也发生过一些让我不想再写了想要弃坑的事情，也遇到过明明有轮廓但怎么都填不满写不好的时候，可每当我更一章再一章，我都会感谢一下我自己，还好啊，坚持下来就好了。
所以现在，我还是想感谢一下自己，无论poy的bug有多少，感谢我自己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它。
然后就是你们。
老实说我有时候也会想，poy好像是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高兴吗？当然是高兴的，但高兴的时候也会担忧——章节内容要怎么越写越好，要怎么才能经得起推敲，又要怎么才能不烂尾，遇到行家会不会露怯等等，然后又回到了原本的问题——大家到底是真的喜欢poy，还是说仅仅是随便点个赞或者留个言？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我愿意相信是前者。
所以真的很感谢你们，尽管poy的留言情况像股票，时高时低（开个玩笑），但不能否认，无论留言还是点赞，都是对写作人的鼓励，这种鼓励会在作者心中被感激，被放大，从而成为支撑作者坚持下去的，大部分的，最好的动力。
很多人跟我说，不要完结啊，你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哪怕更新得再慢都行，其实我在昨天之前，是真的没有过一直写的想法，我之前说过，刑侦方面我是个门外汉，所以写得很伤神，我的所有描写都是来源于脑洞和跟别人讨论的结果。可是昨天，当我突然打下“十八）我在终点等你”这个标题后，那一刻我才有了舍不得的想法，才有了不想完结的想法。后来我安慰自己，王俊凯今年刚好十八岁，那么这十八章，也算刚刚好吧。
总觉得我还有很多想说的，可现在，我满脑子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所以之后再想起什么，那就再说吧。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一万次。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