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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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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X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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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对不起我爱你

王俊凯是直到《演技派》开机仪式的前一小时才知道剧本里唯一一个戏份比较重的女演员定了谁，在这之前陆安榭倒是有跟他提过，不过当时陆经纪人多方打听也没能打听到这人是谁。这时他正在和杜一帆聊天，面对着一脸迷茫的他，杜一帆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说大影帝，人顾西慈好歹算这个圈子里的大花一朵了吧？而且在剧里还是你——成郁泰成大少爷的女朋友，你对人家这么漠不关心，有点说不过去吧？”

王俊凯屈起手指敲敲眉心，褪去脸上的迷茫换上歉意的笑，“最近事情有点多，昨天要不是安姐提醒，我差点都忘了今天有开机仪式。”他朝远处看了一眼，易烊千玺和罗嘉懿一前一后从保姆车上下来，他盯着越走越近的两人，问杜一帆，“你刚才说顾西慈是易烊千玺钦点的？”

杜一帆耸耸肩，“对啊，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之前也没听说这俩人有什么交情啊。”

说话间易烊千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他浅笑着先朝杜一帆伸出手，“杜影帝，好久不见。”

“嗨，你可别这么叫我。”杜一帆握了握他的手，又朝王俊凯歪了歪头，“这里可还有一位影帝呢。”

“跟一帆哥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王俊凯接话，主动朝易烊千玺伸手，“易导。”

两人右手相握，同时感受到彼此的手心传递过来的热度，王俊凯的手要比易烊千玺的热一些，他几乎是惯性使然，用拇指在易烊千玺的虎口处摩挲了两下，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猛地回过神来，但随即更惊讶了——易烊千玺居然没有皱眉，更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先松手的还是王俊凯，毕竟杜一帆还在一旁站着。他牢牢地盯着易烊千玺看了几秒，没话找话地问：“开机仪式要用的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

一旁的杜一帆听了这话先笑了起来，“俊凯，你今天怎么回事啊，魂不守舍的。你觉得他，”他指了指易烊千玺，接着说，“一个导演，需要在那种事情上亲力亲为吗？”

“啊——”王俊凯张着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杜一帆说得对，他今天的确不对劲，从他刚才知道《演技派》的女演员是易烊千玺钦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之前他和杜一帆，还有易烊千玺，在微博上互动公开合作那次，也没见易烊千玺带着顾西慈出场，加上他这两天行程颇多，他一度都要忘了在剧里他还有个女朋友，更别提去关注是谁出演了。首先他对于顾西慈这个大花谈不上了解，因此成郁泰那个角色的女朋友由谁出演对他影响都不大；其次，确如杜一帆所说，他之前并没有听说过易烊千玺和顾西慈之间有什么交情，但偏偏易烊千玺亲自定了她的角。照杜一帆的意思，顾西慈都没像他们一样试过镜，所以易烊千玺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顾西慈有了不浅的交情，他之前并未公开顾西慈参演一事，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一连串的问号在王俊凯的脑子里飘来飘去，等绕了一大圈后，他才想通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他吃醋了。

吃醋这种情绪在以前的他身上几乎隔三差五就要出现一次。那时候他乐得和易烊千玺闹，总觉得能让那个淡然如水不争不夺的人顺着他哄着他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他总会用一些非常好笑的理由向易烊千玺表明他吃醋了，比如易烊千玺在哪个节目里和同伴亲昵了一些，再比如在饭局上有人向易烊千玺表示好感，这些全部被王俊凯拿来发过醋意。而一向沉稳内敛的易烊千玺，最开始真当他生气，温言软语地哄过他，甚至有时候在他霸道蛮横的要求下还会在床上卸下害羞和矜持主动讨好他。后来易烊千玺哄着哄着就摸清了他什么时候是开玩笑什么时候是来真的，因此大多数时候便回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或者一脸无奈混着宠溺地看着他像个小朋友一样上蹿下跳地闹腾。那时候王俊凯并不能理解无论易烊千玺哄不哄他，在那人心里其实是喜欢看他这样黏腻的，直到后来他才明白，吃醋和任性一样，都要有资本，被人放在心尖上的资本。

现在，这种时隔很久没有出现的情绪因为一个女演员再次跳出来作祟，其实王俊凯自己也清楚这一波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因此感到些许烦闷。他不断提醒自己他现在已经没有肆无忌惮的资本了，同时努力将不好的情绪往下压了又压，才再次开口：“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了？”

“一帆哥，”易烊千玺叫了杜一帆一声，“麻烦你先过去帮我看看嘉懿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我刚才让他过去监工，有点担心他不太懂国内的讲究。”

杜一帆虽然疑惑，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有话对王俊凯说，他点点头，抬脚快步离开了。

“聊聊吧。”易烊千玺往另一边走，王俊凯跟在他身后，他很庆幸易烊千玺有话跟他说，尽管他能预料到这人要说的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易烊千玺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背对着王俊凯抬起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前几天生病，现在好了吗？”

“啊？”王俊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易烊千玺转身直视着他，又问了一遍，王俊凯忙不迭地点头，“好了好了，就是小感冒，早就——”

“王俊凯。”易烊千玺连名带姓地叫他，王俊凯立马噤了声，他不知道他此刻小心翼翼的表情落在易烊千玺的眼里有多扎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易烊千玺的脸上了，因此也没看到易烊千玺垂在身侧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王俊凯，我想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开比较好。”易烊千玺平稳地开口，“我们两个，在一起过，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就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关系，你拍过不少戏，肯定知道导演和演员之间关系僵硬没有默契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他顿了顿，见王俊凯的表情由乖巧转变为呆愣，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语气，“我说这些的意思，是想我们，我是说我们两个，都能暂时放下那些影响我们状态的东西，起码在这部戏拍摄期间，我希望我们能像剧组的其他人一样相处。”

“你承认你也会被影响？”王俊凯咬着唇轻声反问，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易烊千玺今年能回来就证明他已经摆脱了过去，他为此还郁郁寡欢了好几晚，他根本没想到原来易烊千玺只是藏得好。

易烊千玺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外露了，他无力地闭了闭眼睛，每次只要王俊凯稍微露出一些可怜兮兮的神情，他就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脸再抱抱他，这个习惯早就根深蒂固融入骨血了，现下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抬手的冲动，却还是不小心在言语间拆开了自己缠起来的线，他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他再否认只能是自欺欺人，索性打开天窗，真正把话摊开了说吧。

易烊千玺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是的，我会被影响，老实说自从我回来到现在，每看到你一次或是每想到你一次，我都会想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虽然最后散场散得匆忙不堪，但谁也不能否认我们也曾经让彼此感受过痛快的爱意。我们在一起三年，可我们分开也有三年了。”他轻笑一声，眼底聚起一层薄雾，“很快，我们分开的日子就比在一起的日子还要长了。”

王俊凯的心意料之中又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扎了一下，原来不仅是他一个人数着日子过，还有一个人，也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分开的时间即将要超过在一起的时间。

“我回国之前罗嘉懿问我，明明国外的发展空间更大，为什么我却非要回来。”易烊千玺接着说，“我跟他说，我年少时为了一段失败的感情将自己连根拔起几乎是仓皇逃到了国外，现在我不再年少，我看淡了一些事，想通了一些事，我不会再逃再躲。况且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在国内，所以我一定要回来。”他还是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郑重道，“所以，无论是出于前男友的身份，还是出于合作伙伴的身份，我都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状态来工作。你不用小心翼翼地面对我，我也不想对你冷言冷语。”他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下是真到时间了，我们过去吧。”

“千玺——”王俊凯叫住已经转身的他，他一时半会儿无法平复的心情在看到易烊千玺紧绷的后背时统统抛到了脑后，他往前走了一步，仅仅只有一步，他几乎贴在了易烊千玺的脸侧，“易烊千玺，我欠你一句话。”

易烊千玺的身子僵住了。王俊凯扳过他的肩膀，半强迫地让他直视着自己，直到易烊千玺的眼珠里全是自己的剪影，他才说：“对不起。”

易烊千玺神色变得复杂，许久，他才从唇齿间吐出一句话，“没关系。”这句话是真的，王俊凯的确对不起他，但若不是王俊凯的对不起，他断然不会成长得这么快。王俊凯现在能亲口道歉，他相信王俊凯在过去的那些时间里受过不比他轻的折磨，因此他才说“没关系”。可他的话没说完，他将手覆在王俊凯的手腕上，慢慢卸下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他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你知道的吧，不埋怨和原谅，不是一回事。”

王俊凯险些站不稳，他知道仅凭一句“对不起”是远远不够的，可易烊千玺，云淡风轻地表态的易烊千玺，还是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招架不住。他忽然想到，应该是从他们两人分手那一刻起，他就如同一个被判了凌迟的囚犯，他要经受上千刀划遍他的身体，可他不知道那些刀什么时候举起什么时候落下，他只知道，无论划在哪里，每一刀都很疼，结结实实的疼，每一刀都很窒息，能瞬间夺走他呼吸的窒息。

易烊千玺再次迈开步子往前走，他不能再多看王俊凯一眼，他太了解自己对王俊凯那种毫无原则性可言的顺从和心疼了，他刚才就因为王俊凯一个眼神和表情摘掉了冰冷的伪装，他心平气和地对王俊凯说希望他好，可他没想到欠了他那么多的王俊凯，会突然在这时候给他补上一句“对不起”，这三个字刚说出口，易烊千玺就无法不去想曾经那个张狂高傲的王俊凯，这明明不是他的本意。他对王俊凯说他不会再躲再逃，可他似乎高估了自己。

同时也低估了后知后觉的王俊凯，幡然醒悟的王俊凯，彻底回头想要再一次抓住他并且绝不松手的王俊凯，对他的那些剧烈的，汹涌的，能摧毁一切的爱意。

他只顾着往前走，他喃喃低语：“我们都要往前走啊。”他没感受到他身后那道不带侵略性但依然灼灼的目光，那是疼过之后的王俊凯全部的执念和决心。

他也没听到在“对不起”后，还有一句让他等了好几年的话。

“对不起。”王俊凯张了张嘴巴，柔情四溢，“我爱你。”

——为曾经混账的我对不起，为我伤了你对不起，也为，不能听你的话，只跟你做合作伙伴，对不起；

——我爱你，所以要为了让你重回我身边，或者我走到你身边更爱你；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更爱你，也为了让在一起的时间再次追赶上并超过分开的时间，我会好好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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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妈爷

感觉被凌迟的不是影帝

而是我本人

对了！在这里为被凌迟的影帝正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