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stop

远走高飞

.十八岁成人礼快乐

.跟去年一样的心愿,愿你越来越强大

.禁上升


一.

关雪松老远就看见人群中戴着棒球帽,穿一身黑色休闲装的人低着头慢悠悠地从出关口出来,他迎了上去,对方被吓了一跳,抬头见是他,立刻欣喜地打招呼:“关叔!”

 

关雪松笑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头,“累了吧?”似乎是觉得这样不够,他又轻轻抱了下对方,有些激动地说,“千玺,好久不见。”

 

易烊千玺也回抱了他,还是像小时候那样亲昵地在他颈窝蹭了蹭,“关叔,我好想你啊。”顿了顿,他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有哥,可是他都不来接我……”

 

关雪松闻言,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两秒,不过在易烊千玺看到之前又很快恢复常态,他推着箱子和易烊千玺一起往停车场走,还不忘安慰他:“少爷最近比较忙,他这不是让我来接你了嘛。”

 

“他那么忙还叫我回来干嘛?”易烊千玺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随即笑呵呵地转移了话题,“不说他了,关叔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我从澳洲给你寄的那些营养品你有没有在吃啊?效果怎么样啊?”

 

他一张嘴就是一连串问题,惹得关雪松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虽无儿无女,但一直拿易烊千玺当亲儿子对待,后者自然也对他非常尽心。关雪松这辈子除了希望这孩子和自家少爷过得好之外没别的心愿了,然而刚一想到自家少爷,关雪松的脸色又有些难看,好在坐在副驾的易烊千玺正直勾勾地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到别墅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关雪松把箱子推进易烊千玺的房间,交代他:“房间提前让人收拾好了,关叔还记得你的习惯,下了飞机要先睡觉,对吧?”他看了眼表,“你先睡会儿,我让刘妈她们去准备吃的,等你醒了少爷也该回来了,你们应该可以一起吃饭。”

 

易烊千玺乖乖地应了是,从箱子里找出一个灰色的毛绒兔子抱在怀里,朝关雪松挥挥手,“谢谢关叔,一会儿见。”

 

关雪松看着他怀里的长耳兔,慈爱地笑了笑。

 

易烊千玺的确是累着了,在突然被叫回国之前,他正忙着赶一份设计稿,大概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他都没好好睡过觉了,本以为设计稿交了可以安稳地休息几天,没成想又被一个越洋电话叫了回来。他一路上都在想这趟回来又有什么事等着他,可他就是不开口问。就像他明明可以直接问关雪松的,他知道关雪松一定知道些什么,可他最终还是只字未提。

 

他抱着灰兔子翻了个身,床还是熟悉的硬度,被褥也还是熟悉的味道,可最熟悉的,还是他怀里这只跟了他十年的兔子。

 

“希望能安安稳稳的。”他在睡着前小声地对灰兔子说。

 

二.

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漆黑,易烊千玺揉着眼睛坐起来按亮床头柜的灯,这才看到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那人本来伸长着两条腿闭着眼睛假寐,感受到光源后缓缓地睁开眼,在昏黄的灯光下让易烊千玺看不清他嘴角到底是否有上挑的弧度。

 

“醒了?”他问易烊千玺。

 

“王俊凯。”易烊千玺叫他,嗓音是刚刚睡醒后的喑哑,他朝那人张开手臂,努力微笑着,“我回来了,哥。”

 

王俊凯挪到床沿坐下,易烊千玺发觉他的脸色并不好,他眼眶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下巴上围着一圈淡色的胡青,易烊千玺心疼得不得了,他趴进王俊凯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熟稔地撒娇,“抱一下。”

 

王俊凯没有马上回抱住他,他的眼神在易烊千玺看不到的地方变得痛苦又挣扎。

 

易烊千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响起:“我刚才梦到我们小时候,其实是我小时候,每次调皮捣蛋你都会先治我,然后看我快哭了你又一把抱起我扛在肩上,我就会借机把眼泪鼻涕全都抹在你衣服上,再然后你又板着脸吼我,我又哭,你只好一遍一遍一边凶我一边哄我。像个永远都没办法结束的死循环。”他吸了一口气,两手松开王俊凯,像个大人一样露出些许遗憾但丝毫不纠结的神色,“我现在长到了一米八一,你都扛不起我啦。”

 

——你甚至都不愿意抱我一下了。

 

王俊凯的心脏突然急剧收缩了一下,那一瞬间疼得他几乎四肢抽搐。

 

易烊千玺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床了,王俊凯的眼神刚落在被窝里那只灰兔子身上,就感觉眼睛像被针扎过,他一把攥住光脚站在地上的易烊千玺的手腕,手上使了力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却什么也没说。

 

易烊千玺跌坐在他腿上,许久,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再次抱住王俊凯,轻拍他的后背,“好啦,我不怪你。”

 

王俊凯浅浅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带着易烊千玺下楼,楼下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易烊千玺先是乖巧地夸赞了一遍刘妈她们几人,而后才盘腿在椅子上坐下。王俊凯则习惯性地先给他的餐盘盛满东西,得到了易烊千玺两只弯弯的笑眼,“谢谢哥。”

 

借着明亮的光线,王俊凯才发现对面这人瘦了不少,半年前陪他在澳洲待了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回来点儿肉,不过半年时间又掉下去了。王俊凯心生不快,放下餐具的声音有点大,易烊千玺吃得正欢,听见动静只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王俊凯见他鼓着嘴巴快速嚼着食物,一时间那股火气又散得无影无踪。他朝易烊千玺招手,“过来。”

 

易烊千玺坐到他身边,王俊凯拿起餐具亲力亲为喂他吃饭,他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夹起易烊千玺不爱吃的蔬菜往他嘴里喂时微微皱起眉头,仿佛是自己在替易烊千玺吃那些味道不讨喜但又有营养的东西。易烊千玺乐得被他投喂,倒是没像往常自己吃饭时挑三拣四。

 

“哥。”易烊千玺将喂到嘴里的东西尽数咽下,他伸手比了个“十八”,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今年十八岁了。”

 

王俊凯陪着他长大,又在他八岁那年把他接来身边养到现在,可以说易烊千玺迄今为止十八年的人生王俊凯都没有缺席过,所以他怎么可能听不懂易烊千玺的言下之意——我十八岁了,我可以照顾你了。

 

王俊凯端着果汁喂他喝了一口,脸上终于有松动的迹象了。他抹掉易烊千玺唇角的水渍,轻笑了一下,“嗯。”

 

易烊千玺自然也了解他,哪怕只得到了一个字的回应,他也开心得不得了,他捧着王俊凯的脸,眼神清澈炽热,“王俊凯,我长大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跟你一起承担。”

 

王俊凯的喉咙哽了哽,还未说一字,门口传来的响动打破了室内刚刚才建造起来的温情。

 

已经走到客厅的王熙闻,被易烊千玺捧着脸的王俊凯,以及易烊千玺本人,三个人齐刷刷变了脸色,尤其是易烊千玺,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更是搅得王俊凯心里犹如刀割。

 

无论时隔多久,该来的总会来的。

 

三.

王熙闻站在王俊凯对面,冷哼了一声,“你终于舍得把他叫回来了。”

 

“姐。”王俊凯不带任何情绪地出声,一个字的分量就足以暂时让王熙闻闭嘴。他偏头,看着低头咬着嘴唇的易烊千玺,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交代,“千玺,先回房间去。”

 

易烊千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王俊凯又捏了捏他的耳垂,“乖,听话。”

 

“他不想走不是正好吗?”王熙闻抱着双臂冷言冷语,“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事情说清楚,他爸——”

 

“姐!”这一声更是多了警告的意味,王俊凯一个眼刀扫过来,王熙闻在那一刻竟不自知地后退了半步,但她很快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和王俊凯对视。

 

易烊千玺极力克服着对王熙闻的心理阴影,他想开口跟王熙闻说话的,最不济打个招呼以示礼貌也行,可只要他对上王熙闻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他就条件反射般的语塞,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俊凯正是清楚这一点,才让他先回避,可是这次的事情事关他这个易姓人,他不想再逃避了,也不想再被王俊凯护着了。

 

更不想,再让王俊凯为难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就在易烊千玺刚开口叫了“熙闻姐”,王俊凯发火了。

 

“让你回房间你没听到吗!”王俊凯狠狠地瞪向易烊千玺,他刚才还温柔地揉过易烊千玺头发的手此刻正和胳膊绷成一条直线指着楼梯口,“现在,马上滚回你的房间!”

 

“哥……”

 

“滚!”

 

易烊千玺从他身边走过,还是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在王俊凯耳边小声说着:“哥,我听你的话,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气。”

 

他高挑又瘦削的身影像是一记响亮耳光,打得王俊凯不得不睁眼面对现实。

 

王熙闻言辞犀利开门见山,“你就是这么对待杀父仇人的儿子的?王俊凯,我竟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慈善家。”

 

王俊凯没有正面回应她的挑衅,他揉着眉心,面露疲惫,“你来干什么?我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你处理?”王熙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仿佛这样气势就能更强一些,“你怎么处理?养着杀父仇人的儿子一养就是十年,还大有养一辈子的势头。王俊凯,你能忘了易明生是怎么将我们王家逼上绝路的,我忘不了!爸爸当年突发心肌梗去世,妈妈被追债的逼到跳楼自杀,王家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家破人亡,这些都是你这个姓王的不该忘的!”她的眼眶蒙上了一层泪,她抹了一把眼睛,继续愤怒地指控,“十年了,你调查了十年了,这十年里你不相信,你怀疑,好,我不说什么,可如今真相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要犹豫?你为什么——”

 

“你要我怎么办呢?”王俊凯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从王熙闻进门到现在,他第一次正眼看她,“杀了他吗?”

 

或许王熙闻能看透他眼睛里饱含煎熬,可她绝对感受不到他心里锥心刻骨的爱和恨。

 

他爱易烊千玺,同时也恨。恨他姓易,恨自己姓王,恨王熙闻从他十八岁起就给他灌输复仇思想,恨易明生为什么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父亲,恨自己的父母为什么那么脆弱……他恨了十年,到头来发现他最恨的还是他自己——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上一辈垮台的王氏在他手里死而复生,他被无数人吹捧称赞,可是他对眼下这一切,无能为力。

 

王熙闻所言不假,他查了十年父母死亡背后的幕后推手,他也不止一次想过要让当年那些人付出代价,包括易烊千玺,可在他确认了这件事情跟易烊千玺无关后,他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他曾在重建父亲的根基时向王家愿意扶持他的长辈保证过,倘若有一天他揪出了致他王家于绝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虽然易明生在他父亲死后不久也出了意外,可是于王熙闻,于王家的很多人来说,易烊千玺还活着,而活着的人,就必须要赎罪。

 

“你手上的人命还少吗?”王熙闻冷漠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他看着这个和他异卵的双胞胎姐姐,忽然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她了。曾经,在他很小的时候,王熙闻也是会牵着他一步步走得稳当;在他被别人欺负的时候,王熙闻总是像假小子一样揍得那些坏孩子满地求饶;在父母忙着生意忘记他的生日的时候,王熙闻会给他买蛋糕唱生日歌,他也会捧着蛋糕甜甜地回给王熙闻一句“姐姐你也生日快乐”……他也被王熙闻很好地照顾和爱护过,可是现在,二十八岁的他却悲凉地想,姐姐,你也二十八岁了,可是我好像已经忘了十年前的你了。

 

王熙闻还在不间断地说着,说这些年她过得有多痛苦,说她每次看到易烊千玺都恨不得杀了他,说王俊凯优柔寡断没有担当,她指着王俊凯的鼻子,刻薄又极端地骂:“你别以为你这两年洗白了就是真的干净了,早些年你用的那些黑道手段我全都给你记着!”

 

王俊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王熙闻被他的眼神刺激得完全失了理智,她忽然拾起桌上的水果刀朝楼上冲去,王俊凯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冲上楼梯,而一直坐在楼梯拐角没有回房间的易烊千玺,硬生生地挨了她一刀。

 

“王熙闻!”王俊凯紧跟着她跑上来,易烊千玺捂着腹部坐在地上,他朝王俊凯笑,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王俊凯清晰地看见他握着王熙闻的手,把刀又往里推进了几分。

 

四.

“哥,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易烊千玺身上的血渐渐多了起来,血迹从他掌心渗出,将他和王熙闻的手背染得鲜红,他的眼泪淌了一整张脸,“其实我胆子很小,也很怕疼,这些年来我每次想和你坦白,想跟你说王叔叔真的是被我爸背叛了,阿姨的死我们姓易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可是我一想到以后可能就要失去你了,可能你会让人杀了我,我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千千……”王俊凯推开王熙闻,失神地要抱起他,“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院……关叔呢……”他猩红着一双眼大吼,“关叔!叫救护车!”

 

易烊千玺蜷在他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总自欺欺人地想,是不是我多陪你一天,你就不会再想复仇了,那我愿意啊……一天,三天,十年,一辈子……我都愿意,可是我知道……你姓王,你身后还有一堆等着你给出交代的人……”他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虽然我……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爸都已经死了……事情却还不能结束……但是……如果我是那个交代,那现在……”他疼得冷汗直冒,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条直线,“现在这些,够了吗……”

 

关雪松带着医护人员赶到时,易烊千玺已经疼晕过去了。王俊凯紧贴着他的脸,怎么都不愿意松手。关雪松弓着身子在他耳边劝了好几句,才从他怀里和医护人员一起把易烊千玺挪上了救护车。

 

“你满意了吗?”王俊凯背对着王熙闻,他跪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再也无力去隐藏眼泪。

 

王熙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活该。”

 

“对,活该。”王俊凯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姐,这十年来你不止一次想置易烊千玺于死地,他还在国内的时候你就找人绑架他,他被我送去国外你又找黑道劫杀他,要不是我派人在暗中保护他,他早都在你手下死了十几次了。”

 

“你都知道……是他告诉你的?”王熙闻冷笑,“我就知道他只会在你面前装可怜。”

 

王俊凯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既然能查父母的事情,就不能查你吗?”

 

王熙闻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知为何,不过几秒的时间,她的脸色苍白一片,她在心里想,不,不可能的,王俊凯不会知道的,可是她明明听见了王俊凯说:“姐,你想让易烊千玺死,究竟是因为他是易明生的儿子,还是因为……”王俊凯弯腰附在她耳边,恶魔一样的声音钻进她耳朵,“你爱而不得?”

 

王熙闻尖叫着抓住王俊凯的手腕,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摇着头,王俊凯抽出手,摸着她的头发,“姐,你已经生病很久了。”他往楼下走,又说,“还有,我家里的钥匙,还回来吧。”

 

五.

关雪松陪王俊凯坐在手术室外,他按着王俊凯的肩膀捏了捏,“少爷,这些年辛苦你了。”

 

王俊凯已经无意去纠结关雪松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一切,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此刻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倚靠在关雪松肩上,只问他:“医生怎么说?”

 

“血流的有点多,不过应该没生命危险。小姐她……她也没想要真的下杀手。”关雪松安慰他,“千玺是个好孩子,会没事的。”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沧桑和厚重让王俊凯安心,“这些年我看着你肩上的东西越背越多,很多时候我都想劝你停下,可我知道你停不下,这个家让你承担的太多了。少爷,我在王家说话没什么分量,也就你和千玺尊重我这个老头子,我才不至于沦落街头,所以关叔能给你们的也不多。”他从口袋掏出两张卡塞到王俊凯手里,“银色的那张是我这些年的积蓄,自然不能跟王家的产业比,但是保你和千玺余生不愁应该是够了。”他指着另一张黑色的卡,“这是千玺让我给你的,他让你用这张卡,收购易家的股份。”

 

“少爷,”关雪松郑重地叫他,“把跟王家有关的东西交给别人打理或者解体王氏,带着千玺,远走高飞吧。”

 

“关叔……”王俊凯再也控制不住了,他趴在关雪松肩膀大哭,一如十八岁他父母相继去世那年。

 

尾声.

易家的儿子出生那年适逢千禧年,易明生给他取名易烊千玺,意为欢迎千禧年的到来,也代表着易家迎接了一个新生命。不料易母在易烊千玺三岁时出车祸去世,自此易烊千玺更是被易明生当成唯一的宝贝宠着护着,同时宠他护他的,还有隔壁王家的儿子和女儿。

 

王家和易家是世交,王家的一双龙凤胎大易烊千玺十岁,因此小易烊千玺即使自幼失去了母亲,但由于被长辈和哥哥姐姐遮风挡雨照顾的无微不至,性子倒也不偏激,他整日乐观向上,像个小太阳一样,着实也给周围的人带去了不少欢乐。

 

如果不是易明生走错了那一步,易烊千玺相信他会和他的俊凯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当然,熙闻姐姐也可以带着男朋友加入他们。

 

然而在王家融资失败,王氏面临崩盘的关键时刻,易明生为了自保,最终没有出手帮王家,而且在被两家共同的对手威胁到易家的生命安全时,选择了将王氏的机密泄露出去以求易家平安。易明生也没想到,原来他的兄弟被查出心血管疾病已经半年多了,他更没想到,他的这次保全,一次葬送了他兄弟夫妻二人的两条命。

 

易烊千玺至今都记得他爸爸被短暂地抢救过来时用气音说的那句话,“我欠你王叔叔两条命。”

 

易明生意外去世后,他被王俊凯接到身边养着,后来他比王俊凯先知道真相,可是他不敢跟王俊凯说,那个时候他十岁,敏感早熟的他知道自己早已离不开王俊凯了,他想,如果王俊凯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父辈之间的纠葛该有多好,可那是不可能的。比他更早知道事情原委的王熙闻已经变了,她在很多次王俊凯不在的时候对易烊千玺说的话,做的事,甚至是看着易烊千玺的眼神,都让易烊千玺不寒而栗。

 

这些,他都不能跟王俊凯说,包括王熙闻对他爱恨交织的感情。

 

挨下王熙闻捅过来那一刀时,他满脑子想的不是解脱了,而是哥哥会不会哭,他不想看见他哭。

 

刀子扎进皮肉真的特别疼,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哭了,然后他看到王俊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很努力地想笑,可是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哥,我替你把眼泪都哭干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他最终没有力气说出这么一长句话,而只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彩蛋.

易烊千玺的设计拿了澳洲洲际一等奖,学校里平日里交好的几个朋友都嚷嚷着让他请客,易烊千玺捂着钱包边跑边喊:“等我安顿好我待业在家的男朋友啊!如果有剩余的钱我就请你们吃饭!”

 

结果易阵风刚跑出校门,就见本该失落的大龄无业男青年正斜靠着一辆超跑抽烟,见易烊千玺冲出校门,那人把烟蒂踩灭,朝他招了招手。易烊千玺来回打量着他和车半晌,眯起眼睛问:“哪儿来的车?哦不对,哪儿来的钱?”

 

王俊凯耸耸肩,一脸“你也太小看我”的表情,谁知易烊千玺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本来拿了奖金想养你的,现在又一点儿成就感都没了。”

 

王俊凯哭笑不得地把他搂在怀里亲吻,柔柔的嗓音飘在四月的风里,搅得人心绪飘飘:

 

“我站在你身边,并且会站一辈子,就是你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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